“疼吗？”
沈羡的声音忽然从头顶传来。
我抬头，才发现沈羡站在不远处的台阶上，不知道来了多久。
光影落在他的眉眼间，让我产生一种错觉。
就好像他会跟从前一样关心我，给我上药，为我出头。
我咽下口中的血沫，哑声说：“疼……”
可话落，沈羡忽然恶劣勾唇，笑得残忍。
“疼就好。”
“林菀含，你要坚强点，毕竟……你的赎罪才刚刚开始。”
这一刻我恍然明白，我们之间再也回不到过去了。
沈羡很快离开，仿佛他来这里，只为了看一眼我的丑态。
我忍着疼捡回被纪悦撕碎的课本，背起书包走到教室门口，已经迟到很久了。
我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。
我不安解释：“老师，对不起，我不是有意迟到……”
话没说完，班主任拍了拍我的肩膀：“我不是追究你迟到，是说你被保送京大的事。”
“你主动把保送京大的名额让给其他同学，老师很肯定你的毅力。”
“但你这两天一定要调整好心态，不要影响高考发挥。”
我的心一沉，我没有放弃保送名额。
就在这时，沈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：“老师，你就别担心了林菀含了。”
“她自信的很，还在班上撂下话，她每次考试都能进全校前十，一定能考上好大学。”
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，我的心凉透了。
我根本没说过这样的话。
忍着心头酸苦，我把沈羡拉倒楼梯间。
咬唇问他：“沈羡，是你以我的名义取消了我的保送名额，对吗？”
沈羡居高临下看着我，眸光嘲讽。
“是又怎么样？”
“你去找老师告状，看有没有人给你作证？”
万千情绪堵在我胸前，随着他的话撕扯着心脏往下坠。
这半月来，我的课桌每天都被人涂满了“杀人犯”“去死”字样的字迹。
同学都讨厌我，不会有人帮着我说话。
我忍了又忍，还是红了眼轻身问：“沈羡……你就这么恨我？”
沈羡忽然收起冷笑，目光像刀剜过来。
“林菀含，你有什么可委屈的？”
“你别忘了，中考那天如果不是我妈冒雨把你送去考场，你连高中都上不了。”
我一瞬间卸了力。
沈羡是最了解我的人，他知道怎样伤我最痛。
可他却还觉得不够，句句如刀。
“林菀含，我妈这些年把你当亲女儿疼，她被你爸害死，你却一心给你爸辩解。”
“我现在多看你一眼，就觉得你和你爸一样恶心。”
他的声音很低，却无限放大，压得我无法呼吸。
我彻底跌落在地。
“阿羡！”
这时，纪悦笑着跑来，挑衅看了我一眼，搂住沈羡的胳膊。
“你真的想好要和我去杭州？”
沈羡温柔应下，他们说笑着走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