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奕西洗了一把脸，按住狂跳不止的心口。
就在这一瞬间。他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，好像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了。
过了一会，那疼痛才消退。
顾奕西再也没有了玩乐的兴致。
他坐上雪佛兰汽车。
司机转头看着面色不虞的他，战战兢兢：“大帅，回大帅府吗？”
“不。”顾奕西捏了捏眉心：“去丁香花园。”
丁香花园是他买给宋清禾的花园洋房。
……
从纪念日后，顾奕西接连一个星期没有再回过大帅府。
每天除了处理公务，就是流连于百乐门、跑马场，回家都是去丁香花园。
这天，中午。
王副官照例送来了午餐。
顾奕西看到后，眉头紧蹙。
“怎么又是荣记？”
王副官回：“以前您的饮食都是由夫人亲自下厨，再让司机送来，或者您直接回大帅府陪夫人用餐，但最近夫人没有再叫司机来过。”
这时，顾奕西才想起自己已经一周没有见过宋柚宁了。
从前哪怕只要自己一天没有回家，她都会差人来问问或者亲自来找。
这一周怎么回事？
转念想想，顾奕西还有什么不明白？
宋柚宁就是在和他闹脾气！
十年来，每次争执，都是他先向宋柚宁服软低头。
如今自己已是南系军阀首领，沪上总司令。
不过养个女人，凭什么还要看她脸色？
这时，王副官小心翼翼问：“大帅，现在回大帅府吗？”
“不必。”
副官又问：“那要给您另外订一份餐食吗？”
“不用了，我出去吃。”顾奕西抓起军大衣，向外走去。
黄浦路15号，浦江饭店。
一身西式洋装、戴着赫本帽的宋清禾坐在顾奕西对面。
她将已经点好的宫廷老鸭汤和海沙花千骨，专门放在了顾奕西面前。
之前和顾奕西以及宋柚宁一起吃饭时，桌上总会有这两道菜。
她想，只能是因为顾奕西爱吃，宋柚宁才会每次都点。
“大帅，你不要生气，姐姐现在这样做，肯定是想吸引你的注意。”
宋清禾夹起一块鸭肉给顾奕西。
顾奕西看着她那张和宋柚宁有着五分相似的脸，薄唇轻启。
“以后不要自作聪明，这两道菜都是你姐姐喜欢吃的。”
宋清禾的脸顿时失去血色。
“我……”
“吃饭。”顾奕西打断她。
从浦江饭店出去时。
宋清禾上前挽住了顾奕西的胳膊：“大帅，我们回家吧。”
‘家’字一出。
顾奕西眸色一变。
他直接扯开了宋清禾的手：“家？什么家？我跟你又不是夫妻，哪来的家？”
宋清禾面色一僵。
顾奕西在下属和司机的簇拥下坐上车，冷声。
“别以为最近住你那儿，我们的关系就会有所改变，你永远不可能取代你姐姐。不是你的东西，永远不要妄想。”
话落，他不顾面色难看的宋清禾，让司机开车回大帅府。
回到大帅府，天已经黑了下来。
顾奕西推开玲珑苑的门，一瞬间黑暗席卷全身。
“怎么不点灯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