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皙的灯光落在她的脸上，侧脸和视频中的女人一模一样。
我怔在了门口。
女人听见声音转头看来，音乐声也随之停止。
我这才真正看清女人的模样，面容清丽中带了几分苍白，像是十五世纪油画里的仕女。
可这样的女人一开口却是：“你就是锦泽在伦敦养的小玩意？”
这不屑的语气让我一下攥紧了手。
无语了一瞬，我还是礼貌朝女人问好：“你好，我是江晓宁。”
女人却没自我介绍，只是漫不经心道：“这架钢琴的音还是很准，锦泽应该经常找人来调吧？”
这态度显然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。
我克制着自己，仍旧礼貌回道：“是经常保养。”
这架钢琴是这间房子里段锦泽最在意的，甚至会让人每个月上门调音。
刚搬进来时，我还以为段锦泽喜欢钢琴，所以特意去学了一年。
可当我特意找了个日子弹给段锦泽听时，段锦泽却忽然将我整个人从钢琴旁拉开，甚至怒斥我。
“你有什么资格碰这架琴？”
那是他第一次，也是唯一一次朝我发脾气。
现在，有资格弹这架钢琴的人，终于出现在了我面前。
我看着女人，等着她接下来的话。
女人却只是勾唇笑了笑，随即无视我，又一次开始弹琴。
我顿觉胸口像是被琴声堵住了一般，闷得难受。
这时，门外响起开门声。
段锦泽打开门，看见女人的那一刻，整个人都僵了。
半响才冷声开口：“又和我哥吵架了？嫂子？”
嫂子？
我一愣，怎么也没想到女人竟然会是这种身份。
女人也看向段锦泽，语气有些低落：“锦泽，你一定要这么和我说话吗？”
段锦泽抿紧唇，冰冷的神色有一丝龟裂，他下颌紧绷，仿佛随口问。
“什么时候来的？”
女人垂眸不语，脸色有些苍白。
段锦泽也看着她不说话，僵持良久，他才像是认输般缓和语气问。
“没吃东西？”
女人摇头：“我在等你。”
我就看到段锦泽直接脱下西装外套走向厨房：“还是老样子，菲力配梅洛红酒，可以吗？”
我又是一怔。
菲力配梅洛红酒，那是段锦泽常常给我搭配的晚餐。
金主很少有为情人做晚餐的，我还以为，那是段锦泽对我不同的一种证明。
却原来，只是在延续其他女人的爱好罢了。
我心脏有些抽痛，下一刻，就见女人回头看向我：“你想吃什么？”
随着女人的话，段锦泽这才转头。
从进门开始，目光第一次落在了我脸上。
我刚想说不用，可还未开口，就听段锦泽朝我冷冷道：“你先出去。”
我对上段锦泽淡漠的目光，用尽力气才弯了弯唇角，用自以为从容的样子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