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莲对大哥的确很好。
她知道大哥爱干净,所以一天擦大哥的书案三遍。
她种的菜,也是先给大哥吃。
老母鸡下的蛋儿,她也攒着。
攒够了二十个,就开始变着法儿给大哥做。
或煎、或蒸、或炒,日日不重样。
她还不许大哥吃人参、鹿茸,每每大夫来劝,她就梗着脖子跟大夫吵。
「毒着咧,不吃!」
「哎呀!世子身子虚弱得很,若没这些滋补的吊着,不行的!」
「就是不吃!你走!都走!」
那几个老大夫气得直跺脚,最后只能去找大哥。
可大哥也愿意听她的。
她说不吃,他就一口都不吃。
除此以外,她还每日拉着大哥坐在她菜地跟前晒太阳。
有时候我偷溜过去了,就看到大哥坐在那儿看她翻地。
见我来了,她就照例给我摘一朵荷叶,唯恐日头晒着我。
可一个夏天过去了,我从未见她给大哥遮阳。
入了秋,大哥就不能光坐在菜地跟前看她干活了。
她不知从哪儿弄了另外一把锄头,叫大哥也脱了鞋袜去翻地。
大哥没拒绝,父亲、母亲事后得知此事,也没阻拦。
不过有些奇怪的是,大夫都说大哥断不得人参、鹿茸,可他都已经好几个月不吃了,身子却没变差。
没变差不说,气色还好了不少。
母亲见了,很是欢喜。
她与父亲说:「多亏你拦着了我,不叫我插手他们夫妻俩的事儿。你瞧瞧,他们现在多好。」
没等父亲接话,她又说:「原本我还有些担心阿宴会嫌弃她的出身,也怕她嫌弃我们阿宴身体差。谁承想,他们俩还真能过到一块去。
「只要他们两口子能好好的,我这心呀,就踏实多了。」
「都与你说了,红莲的八字很适合阿宴。」父亲摸了摸胡须,没再多说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