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水顺着咖啡馆的招牌往下砸,像老天爷在哭丧。
我蹲在后门,账本上的数字刺得我眼睛疼——**本月亏损:¥48,620**。
再这样下去,下个月连水电费都交不起了。
手机屏幕亮起,房东的短信像最后通牒:「明早十点不交租,锁门拍卖。」
我咬紧后槽牙,指甲掐进掌心。
这家店是我爸留给我的最后一样东西,我不能让它倒闭。
保险柜里只剩一样值钱玩意儿——那枚三克拉的订婚钻戒,前未婚夫周渝送的,分手时我没舍得扔,现在倒是派上用场了。
我攥着戒指冲进雨里,结果刚跑两步,脚下突然绊到什么。
低头一看——
**一只染血的手。**
我差点尖叫出声,猛地后退两步。
阴影里,一个男人半靠在墙边,浑身湿透,黑发凌乱地贴在额前,脸色苍白得像鬼。
他抬头看我,眼神涣散,却莫名带着一股压迫感。
“……帮我。”他声音低哑,像是命令,又像是恳求。
我本该报警的。
可下一秒,他盯着我手里的戒指,突然冷笑一声:“典当行今晚不开门。”
我一愣:“你怎么知道?”
他没回答,只是皱眉,伸手按住太阳穴,像是头疼。
“你这家店……”他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,目光扫过咖啡馆的招牌,语气笃定,“三个月内必倒闭。”
我火气蹭地上来了:“所以呢?你是来嘲讽我的?”
他摇头,突然伸手,精准地指向账本上的一行数字:“牛奶采购价虚高30%,水电费异常,有人做手脚。”
我怔住。
他怎么会知道?
暴雨越下越大,他的衬衫被雨水浸透,隐约能看到腹部的伤口还在渗血。
我本该转身就走,可鬼使神差地,我蹲下来,盯着他:“你到底是谁?”
他沉默两秒,眼神迷茫了一瞬,低声道:“……不记得了。”
**失忆?**
我皱眉,正想再问,咖啡馆里突然“啪”地一声——
**断电了。**
黑暗里,玻璃碎裂的声音格外刺耳。
有人闯进来了。
我浑身绷紧,还没反应过来,身旁的男人突然拽住我的手腕,猛地把我拉近。
“别动。”他声音压得极低,呼吸擦过我耳侧,“有人跟着我。”
我的心跳猛地加速。
他的掌心很烫,指腹有薄茧,像是常年握笔或者……敲键盘留下的。
黑暗中,他的轮廓模糊,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,像野兽盯住猎物。
“你怕吗?”他突然问。
我咬牙:“怕个屁。”
他低笑一声,松开我,摸索着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玻璃,毫不犹豫地划开自己的掌心。
血滴在地上,他看都没看一眼,直接拽着我往电箱方向走。
“你干什么?!”我压低声音。
“借个光。”他说。
下一秒,他把带血的手按在电闸上——
整条街的电路“噼啪”爆出火花,刺目的白光瞬间照亮了整个后巷。
三个穿黑西装的男人僵在窗口,手里的枪还没来得及收。
我呼吸一滞。
身旁的男人却站直身体,血顺着他的指尖往下滴,可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。
“现在。”他侧头看我,唇角勾起一抹冷淡的弧度,“我们谈谈条件?”
-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