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林司寒一起重生了。前世,我是他亲自从钢琴比赛现场挑回来的天才少女,
是他引以为傲的妹妹。更是林家最锋利的刀,为他扫清商场上的一切障碍,直至为他而死。
这一世,当林家父母如前世那般微笑着向我伸出手时。少年林司寒却突然挡在了我面前。
“爸,妈,我不要她!我要那个女孩做我妹妹!”他伸手,
紧紧牵住了我身边那个怯生生的女孩——苏晓柔,
前世因偷窃被林家赶出门、最终惨死街头的养女。他看我的眼神,冷得像冰:“林晚星,
你偷了晓柔的人生,害她惨死。这辈子,该轮到你尝尝她受过的苦了!”我瞬间明白了。
原来这次,他想当拯救落难公主的骑士。而我这把用旧了的刀,就该被扔进垃圾堆。
“愿意跟我走吗?”一直沉默站在一旁的沈夫人忽然开口,她的眼神平静无波,
仿佛只是在决定今天晚餐吃什么。我看着林司寒护着苏晓柔决然离去的背影,
看着林家父母只是犹豫了一下便默认了这个选择。我点了点头,声音很轻,却清晰:“好。
”这一世。我也不想再做任何人的刀了。我只想做我自己。1我走出那间熟悉的选拔大厅时,
林家的车还没走。看见我,林司寒立刻像是护崽的鹰,猛地将苏晓柔塞进车里,
然后恶狠狠地瞪着我:“林晚星,你就算跪下来求我,我也不会带你回林家!
”“你这种小偷,只配去沈家那种地方发烂发臭!”他用力推了我一把,
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。我猝不及防,踉跄着向后跌去,手肘在粗糙的水泥地上狠狠擦过,
**辣地疼。车子毫不留恋地扬长而去,尾气喷在我脸上,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。
一辆黑色的、线条冷硬的宾利悄无声息地停在我面前。车窗降下,
露出沈夫人那张看不出情绪的脸。“想去林家?”她的声音和她的表情一样淡。
我忍着胳膊上的疼,从地上爬起来,拍了拍裙子上的灰,摇了摇头:“沈家就很好。
”沈夫人似乎有些意外,打量了我一眼:“名字。”“晚星。”我小声回答,
手心被指甲掐得生疼。不是想哭,只是那种被当面抛弃的难堪,烧得我脸颊发烫。“以后,
你叫沈晚星。”她说完,便升上了车窗。我拉开车门,乖乖坐了进去,轻声说:“好的,
妈妈。”沈夫人闭着的眼睛动了一下,没应声,也没否认。车子开进沈家老宅时,
天色已经暗了。宅子很大,比林家还要大,但也更冷清,像一座华丽的坟墓。沈夫人放下包,
甚至没提高声音,只是像平常说话一样对着空荡荡的楼梯口道:“沈聿白,下来见见**妹,
沈晚星。”我下意识地抬头望去。二楼的阴影里,倚着一个清瘦的少年。
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,面容苍白得近乎透明,五官精致却笼着一层拒人千里的寒霜,
一双黑眸像最深的海,看不见底。他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,又看到了多少。
我的心跳漏了一拍。前世的记忆里,关于沈聿白的部分很少,只隐约听说他身体极差,
常年不在国内,后来似乎执掌了沈家,手段狠厉得不近人情,外人送绰号“活阎王”。
我努力挤出一个小心的、试探的笑:“哥哥好。”沈聿白的目光从我擦伤的手肘掠过,
没有任何回应,转身消失在阴影里。“他就那样,不用管。”沈夫人语气平淡,
叫来一位神色严肃的阿姨,“张姨,带她去房间。”我跟着张姨走上冰冷的旋转楼梯,
拐进走廊时,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。沈聿白房间的门紧闭着。像从来没有打开过。
2来到沈家一个星期,我再没见过沈夫人。沈聿白更是神出鬼没,偶尔在餐桌上碰到,
他也当我像空气一样。但我还是会每次笑着叫他“哥哥”。虽然他从不理我。我很忙,
比前世在林家还要忙得多。礼仪、马术、搏击、金融课程……排得密密麻麻。尤其是搏击课,
第一节课我就被摔得浑身青紫,晚上趴在床上,疼得偷偷吸鼻子。张姨给我涂药油时,
眼里带着点不忍:“**,要不跟夫人说一声,休息两天?”我咬着牙摇头:“不用,张姨,
我能坚持。”我不想休息。我怕我一休息,就会想起林司寒那句“只配发烂发臭”,
怕自己真的变成没用的废物。我知道沈家不是慈善堂,
沈夫人更不是林妈妈那种会抱着我心肝宝贝叫的温柔母亲。她领养我,必然有她的理由。
而我,必须体现出我的价值。“林家那个小姑娘就不用学这些,”张姨叹了口气,
手法轻柔了些,“听说天天不是去音乐会就是去看画展,
这才像个千金**的样子……”我知道她没有恶意,只是老一辈人的观念如此。我沉默着,
没接话。心里却清楚,林司寒正在用他以为的“好”,把苏晓柔养成一朵离不开温室的娇花。
而我,正在学习如何面对风雨。第二天去上马术课,路过花园时,
一只雪白的博美犬突然跑到我脚边蹭。紧接着,一个娇俏又熟悉的声音响起来:“波比!
快回来!你认错人啦!”“司寒哥哥,快帮我把波比抱回来嘛!”我抱起小狗,站起身。
正好对上迎面走来的林司寒和苏晓柔。林司寒看到我,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,
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厌恶和警惕。“你怎么在这?”他一把将苏晓柔拉到自己身后,
像是怕我污染了她,“沈家离这里很远,你别告诉我你是巧合路过!”“晚星?
”苏晓柔从他身后探出头,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惊喜,“真的好巧呀!你也住这附近吗?
”她今天穿了一条昂贵的白色纱裙,像个小公主,眼神却下意识地飘向我身后沈家的方向,
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比较。当我目光扫过她纤细脖颈上那条眼熟的钻石项链时,
她立刻不自然地用手捂住了吊坠。那是前世,林司寒送我的第一份生日礼物。
他说星星配晚星。我假装没看见,点了点头:“嗯,我住沈家。”“沈家?
”苏晓柔惊讶地捂住了嘴,眼睛瞪得圆圆的,“那个……那个很可怕的沈家?
他们是不是都很凶?我听说沈家那个少爷……”她压低了声音,
神秘又带着怜悯地问:“……是个病秧子,还不会说话,真的吗?”我皱起了眉,
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。刚要开口,林司寒已经不耐烦地打断了她:“晓柔,
跟她说这些干什么?走了。”苏晓柔“哦”了一声,
冲我俏皮地吐了吐舌头:“晚星你别介意,司寒哥哥平时很温柔的,
今天可能天气太热了……”“哥哥,等等我呀!”她提起裙摆,
像只快乐的蝴蝶一样追了上去。我站在原地,看着他们的背影。
风把他们的对话吹进我的耳朵里。“哥哥,沈家好可怕,晚星好可怜,我看她手上都是伤,
还要学那么多东西……”“哼,学那些有什么用?
女孩子就该像你这样干干净净、漂漂亮亮的。有的人就是没这个享福的命。”“我们晓柔,
只需要快快乐乐做小公主就好了。”“嗯!爸爸妈妈和司寒哥哥最好了!
”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手心刚磨出的新茧。原来在他们眼里,努力变成一种可怜,
拼搏成了一种没福气。可是前世,正是林司寒亲手折断我的翅膀,告诉我“晚星,
你不用那么辛苦,一切有哥哥”。然后在我失去利用价值后,毫不犹豫地放弃了我。
我握紧手心,茧子摩擦着,带着一点轻微的刺痛。这条重新开始的路,或许孤独,或许疼痛。
但我宁愿带着真实的疼痛清醒地活着,也不要带着虚假的甜蜜麻木地死去。3暑假结束,
我转入了沈聿白所在的国际高中。也是前世我和林司寒一起读书的地方。开学第一天,
我早早坐到车里等。沈聿白拉开车门看到我,动作顿了一下,
然后面无表情地坐到了离我最远的角落。“哥哥早,妈妈说以后我们一起上学。
”我保持着笑容,声音尽量轻快。他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我。第二天,
第三天……我一直坚持着。直到一周后,我因为前一晚训练太累起晚了,
抓着面包慌慌张张跑出大门时,发现沈聿白竟然还站在车边。
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落在他身上,让他苍白的皮肤看起来几乎在发光。我愣了一下,
赶紧跑过去:“对不起哥哥,我起晚了!”沈聿白淡淡地瞥了我一眼,没说话,转身上了车。
但我注意到,他今天先迈的是左脚。我心里那点因为迟到而生的慌张,
忽然就被一种小小的、莫名的雀跃取代了。这是一种极其细微的变化,
甚至可能只是我的错觉。但这一点点不确定的可能,就像黑夜里突然亮起的一颗小小的星。
让我觉得,或许这个世界,并不全是冰冷和拒绝。4平静的日子过了一个多月。
直到那天放学,我在教学楼门口等了很久,都没等到沈聿白。打他电话不通,发信息也没回。
一种莫名的不安攫住了我。前世一些模糊的记忆碎片闪过脑海——似乎就是这段时间,
沈家出过一件不大不小的事,据说沈聿白在校外遇到了麻烦,受了些伤,
之后就被更快地送出了国。具体发生了什么,外界无人知晓。我的心猛地一沉。
会不会就是今天?来不及多想,我一边飞快地往学校后巷跑,一边给司机发了条紧急信息。
冷风吹在脸上,带着秋日的凉意,我的心跳得飞快。沈聿白!你千万别出事!
当我气喘吁吁地冲到那条偏僻的巷口时,看到的景象让我的血液几乎凝固。
沈聿白被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围在墙角,校服外套被扯得凌乱,嘴角带着淤青。他紧抿着唇,
眼神像被困的幼兽,冰冷又倔强,愣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。“啧,沈家小少爷还真是个哑巴?
打都不叫一声!”“叫了也没用,废物一个!”其中一个穿着隔壁校服的男生嗤笑一声,
竟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美工刀!“听说你这张脸挺值钱?
划花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卖个好价钱?”寒光闪过!我心脏骤停!来不及害怕,
我眼睛飞快扫过墙角一根半截的拖把杆,冲过去捡起来,闭着眼大喊:“住手!我报警了!
”我举着棍子胡乱挥舞着冲进去,不管不顾地往那些人身上砸。庆幸的是,
这几个混混显然没料到会有人来,一时有些慌神。加上我喊了报警,他们明显犹豫了。“靠!
真晦气!怎么半路杀出个程咬金!”“妈的,算这小子走运!”几个人骂骂咧咧地准备散开。
我赶紧冲过去想扶起沈聿白:“哥哥,你怎么样?我们快走……”话音未落,
一股巨大的力道猛地踹在我后腰上!我痛呼一声,直接扑倒在地,下巴磕在冰冷的地面上,
眼前一阵发黑。“操!臭**!敢骗老子!警察呢?!”“大哥,我就说这豆芽菜吓唬人的!
”那个学生模样的混混一脸狞笑,走过来又是一脚踹在我背上。“一个哑巴,一个骗子,
真是绝配!”剧烈的疼痛让我蜷缩起来,视线模糊间,对上了沈聿白骤然收缩的瞳孔。
他那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,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、名为惊恐的情绪。我忍着疼,
努力想对他笑一下,想告诉他别怕。却只是扯痛了嘴角。
“哥哥……别怕……”声音细弱得几乎听不见。沈聿白的视线死死钉在我身上。
那个被叫做“大哥”的人显然被激怒了,骂骂咧咧地对着我又是一顿拳打脚踢。
我死死咬着牙,护住头,蜷缩成一团,却怎么也不肯让开,固执地挡在沈聿白前面。
不能让他们再打哥哥……就在下一脚又要落下时,一直沉默挨打、毫无反应的沈聿白,
突然像被触怒了逆鳞的豹子,猛地扑了过来!他一口死死咬在离我最近那混混的手腕上!
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凶狠和疯狂!“啊!操!**属狗的?!松口!
”沈聿白突如其来的爆发让那群人愣了一瞬,但随即是更凶狠的报复。五六个人围着他,
拳头、脚踹,像雨点一样落在他清瘦的背上、头上。有人捡起了地上的棍子!
绝望像冰冷的海水,瞬间淹没了我。还是……不行吗?重来一次,我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吗?
就在我意识快要涣散的时候,巷口似乎传来了脚步声。还有……说话声?
是司机叔叔带人来了吗?我努力睁开肿胀的眼睛,模糊的视线里,
出现了一双干净的、价格不菲的白色球鞋。鞋的主人停在巷口,逆着光,看不清表情。“喂!
看什么看!不想死就滚远点!”混混们恶声恶气地吼道。那边,
远远地传来一个娇柔的女声:“司寒哥哥,你站在那里看什么呀?那条小巷子好脏的,
我们快走吧?”白色球鞋的主人沉默了几秒。然后,
是一个我熟悉到骨子里的、懒洋洋的嗓音。“嗯,来了。”我努力抬起沉重的眼皮,
视野里一片血红,只能模糊看到那个挺拔的身影转过身,没有丝毫犹豫。“司寒哥哥,
那边好像有人打架?我们是不是该告诉老师……”女孩的声音带着一丝怯怯的担忧。“别看,
脏。”林司寒的声音温柔却冰冷,带着显而易见的厌弃,“无关紧要的人而已。
”他们的脚步声和谈话声渐渐远去。世界重新变得模糊而喧嚣,
只有拳脚落在肉体上的闷响和粗重的喘息声。恍惚间,
我好像听到风送来他极低的、带着某种快意的呢喃。“林晚星,
这就是你该得的报应……”原来……是他。他不是来救我的。
他是来看我如何凄惨地、替他心爱的苏晓柔“还债”的。
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绝望感席卷了我。心脏那个地方,像是被钝器重重砸了一下,
闷闷地疼。比身上的任何一处伤都要疼。我忽然想起前世临死前,他抱着我,
一遍遍哽咽着说:“星星,对不起,哥哥错了,如果重来一次,哥哥一定……”我一直以为,
他是在为没能保护好我、导致我流产再也无法生育而道歉。原来不是。他的遗憾,他的悔恨,
从来都与我无关。他心心念念想要重新守护的,
是那个他以为纯白无瑕、却被我“偷”了人生的苏晓柔。所以这一世,
他选择亲手将我推进他臆想中的“地狱”,然后带着他的公主,远远走开,
冷眼旁观我的惨状。真可笑啊。我扯了扯嘴角,尝到了咸涩的血和眼泪混合的味道。然后,
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,猛地爬起来,死死抱住了那个正要挥棍打向沈聿白的人的腿!
“不许……打我哥哥!”不管他怎么踢我、骂我,我都像疯了一样不肯松手。
视线越来越模糊,意识逐渐抽离。最后映入眼帘的,
是沈聿白那双盛满了震惊、恐慌和某种剧烈情绪的眼睛。……黑暗彻底吞噬了我。
5我在消毒水的气味中醒来。睁开眼,看到的是医院洁白的天花板。稍微动一下,
全身就像散架了一样疼。我艰难地转过头,看见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正趴在我的病床边。
是沈聿白。他额头上贴着纱布,脸上还有淡淡的淤青,睡得似乎很不安稳,
睫毛轻轻颤动着。他还活着……好好的。我心里紧绷的那根弦,一下子松了。
似乎察觉到我的动静,沈聿白猛地惊醒过来。他那双漂亮却总是沉寂的眼睛里,
此刻写满了惊慌和担忧,一眨不眨地盯着我。看到我醒了,他像是松了一口气,
又像是更加无措。他张了张嘴,喉咙里发出几个破碎嘶哑的音节,试了好几次,
才终于挤出一点微弱的声音:“妹……妹……疼……吗?”他的声音干涩得厉害,
像是生锈的齿轮在艰难转动,却异常清晰。我愣住了,几乎怀疑自己因为疼痛出现了幻听。
沈聿白……和我说话了?病房门被推开,得到消息赶来的沈夫人站在门口,
脸上带着罕见的惊愕:“聿白?你……你刚才说话了?”沈聿白只是飞快地瞥了她一眼,
然后又转过头,伸出手,指尖小心翼翼地、轻轻碰了碰我额头上缠着的纱布。
他的眉头紧紧皱着,重复道:“妹妹……疼?”沈夫人的眼眶瞬间就红了,她快步走进来,
似乎想靠近,又怕惊扰到他,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:“聿白,你再和妈妈说句话,
好不好?”沈聿白却像是没听见,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我的伤口上,固执地等着我的回答。
我看着沈夫人泛红的眼圈,心里有些发酸,忙开口:“妈妈,
哥哥他刚才……”沈夫人摇摇头,示意我不用再说。她深吸一口气,压下情绪,
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冷静,只是微红的眼角泄露了她的不平静:“没事,慢慢来,
聿白需要时间……”张姨提着保温盒进来,打破了房间里有些凝滞的气氛。吃饭的时候,
张姨小声告诉我,巷子里的事查清楚了。就是一群社会混混,想敲诈勒索,那个动手的学生,
因为家里生意被沈家截胡,怀恨在心,故意找茬。人都已经处理了,该进去的进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