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立马摸索着向前,却因为看不见,差点儿被脚下的围栏绊倒。
宴司礼赶紧心疼地抱住她:
“念念,这不是你的错,医生说了,薰衣草的香气可以舒缓神经,对你视力恢复有好处,至于阿星……只要多吃点过敏药就好了。”
他看向我,解释道:
“阿星,伯父和伯母年纪大了,照顾念念可能力不从心,她在这也不会妨碍你什么,你是姐姐,就让让她吧,嗯?”
过去的宴司礼,从来不敢当着我的面喊继母叫伯母。
他是管家的儿子,靠着我和母亲的提拔,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和事业。
我至今都记得,他为了证明我对他有感情,故意找不同的女人演自己女朋友,就想看我吃醋。
但我没想到,那八个前女友里,他对沈念念认了真。
沈念念和薰衣草,全都留了下来。
可我终究还是过敏了,全身泛起红疹,痒得难受。
下楼找过敏药时,刚好听见宴司礼和助理在书房谈事。
“宴总,其实您岳父当初只让沈大**去国外普通疗养院思过,您为什么特意把她送进那个变态机构,还让那群人好好教训她三年?”
“念念因为她才受伤,险些毁容,不这样怎么能让她开心?阿星仗着自己是原配生的,性子太张扬高傲,连我都不放在眼里,只有受到足够的教训,她才能学乖。”
“我是答应过要娶她,可我也舍不得念念,如今我和念念享受了三年二人世界,阿星也变懂事了,我可以放心和她过日子了。”
在助理出来前,我转身回了房间。
药片在口腔里弥漫出一片苦涩。
身上交错的疤痕在黑暗的光线下,像一条条恶心的黑色毒虫。
那些人每次用滚烫的铁鞭在我身上抽下焦糊的烙印时,都会笑着告诉我:
“别指望宴总会来救你,在人家心里,你连条狗都不如。”
原来他们没撒谎啊。
早知道,往他们喉咙里泼**时,该温柔点的。
手机响起,我麻木地摁下接听。
“**,这边已经改造的差不多了,明晚我带人去接你。”
“好,等我拿到东西,就开始实行计划。”
三年来,宴司礼对我不闻不问。
就在他忙着和沈念念过二人世界时。
那些受他之命,折磨我的变态们,已经变成了里面的活鬼。
而那个全封闭的机构,也早就换了天地。
我受到的伤害和屈辱,终要用他们的鲜血来洗刷。
半个小时后,宴司礼推门进来,手中端着一盆热水。
他像小时候那样,单膝跪地,准备帮我洗脚。
“宴总如今飞黄腾达,怎么还做这些伺候人的活儿?”
宴司礼笑笑:
“我就是当了皇帝,你也永远是我的大**,伺候你,天经地义。”
他的视线落在我脚背的烟疤上,眼中染上几分心疼:
“阿星,这三年你受苦了,我没想到他们下手这么狠,回头我会好好教训他们。”
我注视着他虚伪的深情,静静开口:
“把我送过去时,你就该知道我会面对什么,真心疼的话,早就把我接出来了,不是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