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给宝贝儿子江宝金治病,我那卖掉我的亲妈孙秀莲,竟带着全家堵在我家门口,哭嚎撒泼,
甚至在我养母身上泼了一桶尿。他们以为用尽下作手段就能逼我就范,逼我捐出骨髓,
献出奖金。可他们不知道,那个被他们逼到绝境的“拖油瓶”,早已设下圈套,
等着将他们全家送进监狱。1江富贵找上门的时候,我妈瞿敏正拿着一把蒲扇,
在院子里给我熬酸梅汤。他搓着那双被烟草熏得焦黄的手,一脸局促,
眼神却像两只贪婪的钩子,死死地勾着我家的二层小楼。「那个……瞿老师,」他哈着腰,
露出讨好的笑,「我是来找……找我闺女的。」我妈手里的蒲扇顿住了,
那张平日里温和的脸瞬间冷了下来。她没转身,声音像是淬了冰:「江富家,
你闺女十八年前就被你用一台破洗衣机换出去了。现在我们家,只有我闺女,姓瞿。」
这话够难听了。可江富贵像是没听见,他的目光越过我妈,看到了刚从屋里出来的我。
「江盼!」他激动地喊了一声,嗓门大得吓人,「不,现在叫瞿江盼了,我是你亲爹啊!」
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。十八年了,这张脸已经在我的记忆里模糊成了一团,可此刻,
那股子刻在骨子里的算计味儿,隔着半个院子我都闻到了。我没吱声。他见我没反应,急了,
上前两步,声音带上了哭腔:「盼盼,你得救救你弟弟!你弟弟江宝金,他得了白血病,
没骨髓配型,就要死了啊!」我笑了。他不是来认亲的,他是来讨命的。江宝金,
我那个据说一出生嘴里就含着金汤匙的亲弟弟。而我,瞿江盼,
就是为了给他腾地方、给他攒“福气”,被我亲生父母卖掉的那个“拖油瓶”。当年,
村里的瞎子半仙掐指一算,说我妈孙秀莲头胎是个女娃,命硬,克父克母克全家,要想转运,
必须在我出生后立刻送走,越远越好。第二胎保管是个大胖小子,能给江家带来泼天的富贵。
我那对把“传宗接代”刻在脑门上的亲生父母,信了。我刚出生三天,还没喝上一口母乳,
就被我妈孙秀莲用破布一裹,以一台吱呀作响的二手洗衣机和几袋陈米的价格,
“送”给了邻村一直没孩子的瞿敏和瞿建设夫妇。那台洗衣机,据说没用两个月就报废了。
而我,却活了下来。如今,他们嘴里那个能带来富贵的大胖小子要死了,
他们想起来我这个被他们当垃圾一样处理掉的克星了。多讽刺。
看着江富贵那张因为急切而扭曲的脸,我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,甚至还有点想看热闹。
「死了,就埋了呗。」我轻飘飘地说。江富贵愣住了,他可能没想到,
他那套“血浓于水”的戏码,在我这里连开场都演不下去。
他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:「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!那可是你亲弟弟!身上流着一样的血!
你不救他,就是不孝,是要天打雷劈的!」「是吗?」我往前走了一步,
直视着他浑浊的眼睛,「当初把我用一台破机器换出去的时候,你们怎么没想过天打雷劈?」
院子里的空气凝固了。我妈默默地收起蒲扇,站到了我身边,她的手不大,却很温暖,
轻轻搭在我的手腕上,像是在给我注入力量。「江富贵,」我妈的声音很平静,却字字如针,
「路是你自己选的。孩子也是你们自己不要的。十八年,你们没给过一分钱,没来看过一眼,
现在找上门来就要我闺女的骨髓,你们江家的脸,是城墙砌的吗?」
江富贵被我妈怼得哑口无言,一张脸憋得通红,
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:「她是老子生的,她的骨髓就是老子的!」这就是流氓逻辑。
我不想再跟他废话。「滚。」我指着大门,只说了一个字。这是报应。他儿子的病,
是他和我那个亲妈,积了十八年的德,换来的报应。活该。2江富贵灰溜溜地走了。
但我知道,这事儿没完。江家那一家子,就像是闻到血腥味的苍蝇,
不把血吸干是不会罢休的。果不其然,
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我那个所谓的“亲弟弟”江宝金的耳朵里。那时候,我高三,他高一,
在同一个中学。我凭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,成绩一直稳居年级第一,是老师眼里的宝贝,
是冲击京大清北的希望。而江宝金,仗着家里那点重男轻女的宠爱,成了学校里有名的混子,
逃课、打架、收保护费,样样精通。以前,我们俩井水不犯河水。但自从江富贵上门那天起,
江宝金就像一条疯狗,开始追着我咬。那天下午放学,他带着两个小跟班,
把我堵在了回家的巷子口。他比我高一个头,身体也壮实,整个人像一堵墙,
带着一股劣质烟草和汗臭混合的味道。「哟,这不是我那保送京大的好姐姐吗?」
江宝金斜着眼看我,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,「听说我爹去找你了?你怎么说的?
这么狠心啊,连亲弟弟的命都不救?」我懒得理他,侧身想走。他一步拦在我面前,
手里的烟蒂弹到我脚下,火星溅起。「瞿江盼,你装什么清高?」
他身后的一个小跟班怪笑道,「不就是仗着自己会做几道破题吗?拽什么拽!」
「别跟她废话,」江宝金不耐烦地摆摆手,眼睛上下打量我,像是在估价,「我听我妈说了,
你最近拿了个什么物理竞赛金牌,市里奖励了你不少钱吧?」我心里一沉。
他们不只要我的命,还要我的钱。为了那次竞赛,我熬了无数个通宵,草稿纸堆得比我还高。
最后拿到金牌,市里和几个赞助企业一共奖励了五十万,这笔钱,我一分没动,
都交给我爸妈保管,准备留着当大学学费和家里的应急金。「给你十秒钟,把钱拿出来。」
江宝金伸出一只手,理直气壮地说,「就当是,提前孝敬孝敬你爹妈。也算替我省点医药费。
」「我没钱。」我冷冷地看着他。「没钱?」江宝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他凑近我,
压低了声音,语气里满是威胁,「瞿江盼,你别给脸不要脸。你要是不给钱,
信不信我让你在学校里待不下去?」我握紧了书包带,沉默。我的沉默在他看来,就是软弱。
他笑得更得意了:「我知道你们这种好学生最在乎什么,名声,对吧?你说,
要是我告诉全校的人,你这个年级第一,是靠陪哪个老男人睡觉换来的,你的保送名额,
还能保得住吗?」肮脏,**。我气的浑身发抖。「江宝金,你简直就是个畜生。」
我咬着牙说。他好像很享受我愤怒的样子,抬手拍了拍我的脸,动作轻浮又侮辱。「骂吧,
骂得越狠,哥哥我越兴奋。」他咧开嘴,露出两排被烟熏黄的牙,「五万块,买你一个清静。
不然,明天学校贴吧的头条,就是你瞿江盼的**。」我死死地盯着他,在那一瞬间,
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。他该死。但我知道,我不能动手,我不能给我爸妈惹麻烦。
我深吸一口气,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「我没那么多钱。」「能有多少给多少,
今天先收点利息。」他像个熟练的讨债鬼。我打开书包,拿出钱包里仅有的一百多块生活费,
扔在了他脚下。钱散了一地。江宝金嫌弃地撇撇嘴,示意身后的小弟捡起来,然后他抬脚,
重重地踩在了我的书包上,碾了碾。「瞿江盼,记住了,你就是我们江家养的一条狗。
现在主人家有难了,你这条狗,就该宰了吃肉。」说完,他带着人,嚣张地笑着离开了。
我站在原地,看着地上一片狼藉的书本和被踩烂的作业,巷口的风吹过来,凉得刺骨。
我慢慢蹲下身,把书一本本地捡起来,用袖子擦干净上面的脚印。可有些脏东西,
是永远也擦不掉的。那天晚上,我回到家,第一次对我妈撒了谎。我说学校发了新资料,
书包太重了不小心摔了一跤。我妈心疼地给我擦着手肘上的擦伤,嘴里念叨着让我小心点。
看着她担忧的眼神,我把所有委屈都咽了下去。江宝金说得对,他们知道我的软肋在哪里。
他们以为,拿捏住我爸妈,就等于拿捏住了我。但他不知道,触碰我的底线,
只会让我变得比他们更狠。从那天起,我书包里,多了一支小巧的录音笔。
3江宝金的骚扰变本加厉。他没拿到想要的钱,就开始实施他那个卑劣的计划。
学校的贴吧里,很快就出现了一个匿名帖子——《扒一扒我校“清纯学霸”瞿江盼的上位史,
保送名额背后到底有多脏?》。帖子里没有实质性的证据,全是些含沙射影的污蔑。
说我经常坐一辆“豪车”回家,说我身上的衣服虽然朴素但都是“名牌”,
还说有人看到我深夜和“油腻中年男人”一起吃饭。那所谓的“豪车”,
是我爸瞿建设那辆开了十年的二手大众。所谓的“名牌”,
是我妈瞿敏从外贸店给我淘来的打折货。所谓的“油腻中年男人”,
是有一次竞赛主办方的老师请我们几个获奖学生吃饭。
可是在那些被嫉妒和恶意扭曲的眼睛里,事实是什么,根本不重要。
谣言像病毒一样扩散开来,走在校园里,我能清楚地感觉到那些投向我的异样目光,有好奇,
有鄙夷,也有幸灾乐祸。连平时关系不错的同学,也开始刻意和我保持距离。
江宝金很满意这个效果。他每天都会在走廊上,用那种“我都懂”的眼神看着我,
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,充满了嘲讽。他在等,等我崩溃,等我去求他。可我没有。
我依旧每天准时上课,刷题,参加竞赛集训,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我无关。我越是平静,
他就越是焦躁。终于,他按捺不住了。一个周五的下午,
他再次把我堵在了那条熟悉的巷子里,这一次,他看起来比上次更加没有耐心。「瞿江盼,
我的耐心是有限的。」他把一缕烟雾喷到我脸上,「五万块,今天必须给我。不然,下周一,
你的**可就要‘不小心’全校流传了。」我知道他手里根本没有什么**,
不过是P图的低级恐吓。「哦?」我平静地看着他,按下了口袋里录音笔的开关,
「你的意思是,你在用伪造的**,对我进行敲诈勒索?」江宝金愣了一下,
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冷静地给他“定罪”。他恼羞成怒:「你少他妈跟我扯这些没用的!
我只问你,钱呢?!」「没有。」我回答得干脆利落。「你找死!」他被我的态度彻底激怒,
扬起手就要一巴掌扇过来。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我脸颊的时候,我迅速地往后一撤,
与此同时,巷子口冲出来几个人影。是学校的教导主任,还有我们班的班主任,
身后还跟着几个保安。江宝金的手僵在了半空中,脸上的表情从狰狞变成了错愕和慌张。
「江宝金!你在干什么!」教导主任一声怒吼,声若洪钟。我“适时”地露出了受惊的表情,
眼圈一红,声音带着颤抖:「主任,老师……他……他一直问我要钱,
说不给就要用……用假照片毁了我……」班主任快步走到我身边,拍着我的背安抚我。
教导主任的脸黑得像锅底,他指着江宝金的鼻子骂道:「无法无天了你!敲诈勒索同学,
还敢造谣污蔑!你这种学生,就是学校的毒瘤!」江宝金彻底慌了,他想狡辩,
却发现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。他带来的那两个小跟班,更是吓得腿都软了,
竹筒倒豆子一般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个干净。当然,最致命的证据,是我口袋里那支录音笔。
当江宝金那句充满威胁的“五万块,今天必须给我”在教导处办公室里响起时,
他的脸色变得惨白。学校的处理结果很快就下来了:江宝金因敲诈勒索、恶意中伤同学,
被记大过处分,并全校通报批评。当然,需要请家长。江富贵和孙秀莲来的时候,
一脸的不可置信。在他们眼里,他们那个宝贝儿子是天不怕地不怕的,
怎么可能被一个丫头片子给“算计”了?孙秀莲一进办公室,不问青红皂白,
就指着我骂:「你个小**!你安的什么心?你就这么见不得你弟弟好是吧?
他是跟你开个玩笑,你怎么还当真了?心肠怎么这么歹毒!」
我爸瞿建设和我妈瞿敏也赶来了。我爸是个老实人,但此刻也气得脸通红,
一把将我拉到身后,挡住了孙秀莲的唾沫星子。「你嘴巴放干净点!」
我爸这个一辈子没跟人红过脸的男人,第一次发了火,「你儿子做的是人事吗?
敲诈勒索都成玩笑了?你这当妈的怎么教的!」「我儿子我怎么教用得着你管?!」
孙秀莲撒起泼来,「要不是你们把她教得这么黑心烂肺,她会去害她亲弟弟吗?说到底,
就是你们的错!还有你,瞿江盼,我算是白生你了!」办公室里乱成一锅粥。
我从我爸身后站了出来,冷冷地看着还在咆哮的孙秀莲。我走到她面前,
当着所有老师和家长的面,一字一句地开口。「第一,你不是白生我,你生下我,
从我养父母这里换走了一台洗衣机,那是交易。」「第二,不要再说是开玩笑,
我国《刑法》第二百七十四条,敲诈勒索公私财物,数额巨大的,
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。」「第三,也是最重要的一点。」我顿了顿,
直视着她震惊的眼睛,清晰地说道:「孙秀莲女士,我奉劝你和你丈夫,
以后离我和我的家人远一点。否则,下一次,收到的就不是学校的处分通知,
而是法院的传票。」说完,我不再看她,转身对我爸妈说:「爸,妈,我们回家吧。」
那一刻,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安静了。孙秀莲张着嘴,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,
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我挽着我妈的手,从她身边走过。我知道,这只是第一回合。反击,
才刚刚开始。4江宝金在学校算是彻底社死了。
全校通报的处分像块狗皮膏药一样贴在他身上,以前那些狐朋狗友也开始躲着他。
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,被我踩在了脚下,碾得粉碎。但这并没有让江富民和孙秀莲消停。
反而,像是**了他们骨子里最原始的**。他们开始更加频繁地来骚扰我们家。
有时候是江富贵喝了点猫尿,半夜三更来砸我们家大门,嘴里骂骂咧咧,说些混账话。
有时候是孙秀莲,掐着我放学的时间点,堵在我家门口,或哭或骂,
内容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:“不孝女”、“白眼狼”、“你弟弟快死了,你见死不救”。
周围的邻居都知道了我们家的“丑事”,对着我们一家指指点点。我爸妈都是体面人,
一辈子没这么丢过脸。我爸气得血压都高了,我妈也愁得整夜睡不着。他们越是痛苦,
我心里那股恨意就烧得越旺。终于,在我拿到京大保送通知书和那五十万奖金的第二天,
他们上演了最大的一出戏码。那天是个周六,孙秀莲领着江富贵,
还带上了七八个不知道是哪家宗族的亲戚,黑压压一群人,把我家的院门给堵了。
孙秀莲换上了一身破旧的衣服,头发也故意弄得乱糟糟的,
一**坐在我们家门口的水泥地上,拍着大腿就开始嚎丧。「没天理了啊!
我辛辛苦苦生的闺女,如今出息了,拿了五十万奖金,就不认亲爹亲妈了啊!」
「她弟弟就躺在医院里等着救命啊!她有钱给自己买风光,就不肯拿出来给弟弟续命!
这是什么黑了心的白眼狼啊!」她一边哭嚎,一边拿眼睛的余光瞟着周围越聚越多的邻居。
她带来的那些亲戚,也七嘴八舌地帮腔。「就是啊,这孩子怎么能这样呢,
血脉亲情都不要了?」「再怎么说,也是一条人命,她怎么能见死不救?」
「拿了那么多奖金,分一点出来救弟弟也是应该的嘛!」舆论的天平,
瞬间就倒向了他们那边。我站在二楼的窗户后面,冷冷地看着这场闹剧。
我妈比我先一步冲了出去。我以为我那个教书育人一辈子的妈,会跟他们讲道理。但我错了。
瞿敏,我那温和了一辈子的母亲,在那天,展现出了我从未见过的一面。她没说话,
直接回屋,再出来的时候,手里提着一个红色的塑料桶,
里面装着大半桶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。她走到孙秀莲面前,二话不说,“哗”地一下,
将整桶液体从孙秀莲的头顶浇了下去!一股刺鼻的骚臭味瞬间弥漫开来。是……是隔夜的尿!
是我家为了给菜地施肥攒的尿水!孙秀莲被浇了个透心凉,那哭嚎声瞬间卡在了喉咙里,
整个人都傻了。周围的邻居也全都惊呆了。「孙秀莲!」我妈把塑料桶重重地摔在地上,
指着她的鼻子,声音比冬天的寒风还冷,「你再在我家门口号丧一句试试!」「**疯了!
你个老泼妇!」孙秀莲反应过来,尖叫着从地上跳起来,浑身滴着黄色的液体,
那样子别提多狼狈了。她张牙舞爪地就要扑上来打我妈。我爸瞿建设立刻挡在了我妈面前,
他虽然瘦,但身板挺得笔直。「想在我家撒野,先从我身上跨过去!」「今天,
我就让你们这些街坊邻居评评理!」我妈的声音陡然拔高,她环视了一圈,
指着狼狈不堪的孙秀莲,「这个女人,十八年前,把我闺女,就因为一个算命瞎子的话,
用一台破洗衣机给卖了!十八年里,他们没来看过一天,没问过一句!现在,我闺女出息了,
保送京大了,拿了奖金了,他们全家就像闻着屎味的狗一样贴上来了!」
「她儿子得了白血病,是报应!凭什么要我闺女搭上自己的一辈子去给他们家填窟窿?!」
「他们想要钱?可以!先把欠我家的十八年抚养费还回来!他们想要骨髓?也行!
让江宝金拿命来换!」我妈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,
戳得孙秀莲和江富贵的脸一阵白一阵红。周围的邻居们也听明白了,
看他们的眼神瞬间就变了,从同情变成了鄙夷和不屑。「天哪,还有这种父母,简直是畜生!
」「原来是卖孩子的,现在还有脸上门要钱要命?」「瞿老师做得对!
这种人就不能给他们好脸!」孙秀莲带来的那群亲戚,看形势不对,也一个个缩着脖子,
悄悄往后退。孙秀莲站在院子中央,被几十双眼睛盯着,她身上的尿骚味和众人鄙夷的目光,
像两座大山,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。她看着我妈,又看了看站在楼上的我,
眼神里充满了怨毒。最终,她拉着江富贵,在一片哄笑和唾骂声中,落荒而逃。
看着他们的背影,我妈紧绷的身体才松懈下来,她扶着门框,大口地喘着气。
我从楼上跑下来,扶住她。「妈。」她看着我,眼睛有点红,却笑着说:「盼盼,别怕。
妈以前是老师,但为了你,妈也可以当个泼妇。」那一刻,我知道,为了守护这个家,
我们可以变得无所畏惧。5那场闹剧之后,孙秀莲他们消停了一段时间。
大概是脸皮被我妈彻底撕下来,一时半会儿缝不上了。
可医院里的催款单和江宝金日益恶化的病情,是不会给他们喘息机会的。半个月后,
我正在房间里整理去大学报到的行李,我爸沉着脸走了进来。「盼盼,」他欲言又止,
「楼下……有人找你。」我心里一咯噔,走到窗边一看,不是孙秀莲,也不是江富贵,
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,还有一个看着像是医院行政的人员。他们是人民医院的,
江宝金就在那住院。客厅里,那医生一脸严肃地对我爸妈说:「瞿先生,瞿女士,
我们今天来,是没有办法了。患者江宝金的病情已经到了非常危急的阶段,化疗效果甚微,
目前唯一的机会,就是进行骨髓移植。」我妈冷着脸:「那你们应该去找他的直系亲属,
找我们干什么?」「找了。」医生叹了口气,「他父母的配型都失败了,
中华骨髓库里暂时也没有合适的捐献者。我们知道瞿江盼同学和他有血缘关系,
虽然不是同一个父母抚养,但她是成功率最高的希望……」「不可能!」我爸直接打断了他,
「我们是不会同意的!盼盼马上就要去京大读书了,捐骨髓对身体的损伤多大,谁也说不准!
我们不能拿孩子的前途开玩笑!」医生还想说什么,我从楼梯上走了下来。
「我同意去做配型。」所有人都愣住了,难以置信地看着我。「盼盼!你疯了!」
我妈第一个反应过来,冲过来抓住我的胳膊,眼睛都红了,「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?
他们是怎么对你的你都忘了吗?!」「我没忘。」我看着我妈,眼神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,
「妈,我比谁都记得清楚。」「那你为什么……」我爸也急了,他想不通。「叔叔阿姨,
孩子是明白事理的,」那个医院的人员见状,赶紧打圆场,「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。
如果配型成功,我们医院可以减免部分手术费用,而且江富贵夫妇也写了保证书,
只要孩子肯捐献,他们愿意把当初卖……不,‘送’孩子的那笔钱,连本带利还给你们。」
保证书?还钱?简直可笑。他们把这当成什么了?一场可以讨价还价的买卖吗?我没理会他,
只是把我妈拉到一边,轻声对她说:「妈,你相信我吗?」我妈看着我,
眼里的焦急和心疼快要溢出来。「我当然相信你,可我不能看着你往火坑里跳啊!」「妈,
这不是火坑。」我握紧她的手,「这是一个了结。」一个,把过去十八年的恩怨,
一次性全部清算的了结。我妈看着我坚定的眼神,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,
只是眼里的担忧更重了。于是,在江家人和医院方的共同“努力”下,
我以“救死扶伤”的“高尚”情操,同意了去做骨髓配型。这个消息,
让江富贵和孙秀莲欣喜若狂。他们以为是我良心发现,或者是被社会舆论压得抬不起头了。
那天我去医院抽血做初筛的时候,孙秀莲甚至提着一篮子水果等在门口,
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,一口一个“好闺女”,叫得比谁都亲热。她说,只要我肯救江宝金,
以后我们就是“相亲相爱的一家人”。我看着她那张写满算计的脸,只是扯了扯嘴角,
没说话。相亲相爱?他们大概永远不会懂,对于一条被主人亲手扔进冰河里的狗来说,
取暖的唯一方式,就是把那个主人,也拖下水,一起冻死。等待配型结果的那几天,
是我爸妈最煎熬的日子。而江家人,则像是等待开奖的赌徒,既兴奋又紧张。一周后,
结果出来了。医院的电话,直接打到了我的手机上。
是一个很公式化的女声:「请问是瞿江盼女士吗?您的骨髓配型结果已经出来了,
您和患者江宝金的HLA分型……」电话那头,似乎停顿了一下。而我的心,却在这一刻,
平静得像一潭死水。6「HLA分型,十个点位,全相合。」电话那头的声音继续说着。
全相合。医学上被称为“全相合奇迹”的概率,发生在了我和那个我最憎恶的人之间。
多好笑。老天爷好像特别喜欢开这种恶劣的玩笑。挂了电话,
我拿着那份即将打印出来的检测报告的电子回执单,沉默了很久。我妈走过来,
轻轻地抱住我。「盼盼,」她的声音在颤抖,「如果不愿意,咱们就不捐。谁也逼不了你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