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
沈清欢艰难地睁开眼。
“你醒了?”
温润的男声从床边传来。
傅枭站起身,眼底布满血丝,显然守了许久。
他小心地调整了她的枕头高度,“医生说你不能再受**了。”
“需要什么?水?还是我叫医生来?”
沈清欢轻轻摇头,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。
傅枭立刻领会,用棉签沾了温水湿润她的嘴唇。
就在这时,病房门被推开。
陆靳言大步走进来,身后跟着一脸不情愿的苏窈。
在看到傅枭俯身靠近沈清欢的瞬间,那点焦躁立刻被不悦取代。
“傅总倒是有闲情逸致,守在别**子的病房里。”
陆靳言语气冷硬。
苏窈挽着他的手臂,小声嘟囔:“我就说她是装的吧,故意吓唬人,好让你着急回来。看着脸色也没多差嘛...”
傅枭深吸一口气,目光如刀般刮过苏窈,最终落在陆靳言身上。
声音压抑着怒火,“陆靳言,她给你打电话的时候,你在哪里?在做什么?”
陆靳言皱眉:“这不关你的事。”
“不关我的事?”
傅枭猛地上前一步,一把揪住陆靳言的衣领,将他狠狠掼在墙上。
“她心跳都快停了的时候,你在陪这个玩意儿泡温泉?你连电话都不接?你知道我找到她时她是什么样子吗?她几乎...”
傅枭的声音哽住了,他闭了闭眼,压下翻涌的情绪。
苏窈吓得尖叫一声:“你怎么打人?”
傅枭恶狠狠地剜了她一眼:“我不打女人,但你最好闭嘴。”
他转回视线,死死盯着陆靳言,“还有那些热搜,你把她当什么?七年夫妻,你找个赝品来恶心谁?”
“你说谁是赝品。”
苏窈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,瞬间炸毛,“我年轻漂亮,靳言喜欢的是我,她才是...”
“赝品就是赝品。”
傅枭冷笑打断,目光锐利如刀,仿佛早已看穿她所有心思,“就算学了几分形似,也偷不走别人七年的情深。”
“敢跑到正主面前耀武扬威,谁给你的底气?”
“靳言!”
苏窈委屈地拽住陆靳言的袖子,眼泪说来就来,“他就这么侮辱我...你明明说更喜欢我的...”
争执声中,沈清欢发出一声微弱的**。
所有声音戛然而止。
陆靳言猛地转头看向病床。
此刻他才真正看清沈清欢的样子。
她脸色苍白如纸,虚弱地半阖着眼,每一次呼吸都轻微而艰难。
那不是装出来的。
陆靳言的脸色瞬间褪尽血色,几乎是踉跄着挣脱傅枭,向前迈了一步。
那双总是盛满傲慢的眼眸里,第一次清晰地映出震惊、恐慌,以及...
一丝沉重的悔意。
病房里死寂一片。
沈清欢疲惫地闭上眼,不愿再看那双流露出后悔的眼睛。
那天之后,傅枭将她安置在一处隐秘的私人疗养院,医生二十四小时看护。
隔天清晨,沈清欢拨通了陆靳言的电话。
“我们离婚吧,陆靳言。”
电话那头传来陆靳言压抑着怒火的低吼:“沈清欢,你又在闹什么?因为苏窈?那件事已经过去了。”
“过去了?”
沈清欢轻轻重复,觉得无比荒谬,“这件事,在我这里过不去。”
“我说了,窈窈不会动摇你的地位,你依旧是人人艳羡的陆太太。”
他的声音急躁起来,“你现在在哪?傅枭那里?立刻回来。”
“我不会回去。”
沈清欢闭上眼,“协议我会让律师送过去。你签了字,我们好聚好散。”
“好聚好散?”
陆靳言冷笑一声,语气骤然变得阴沉,“沈清欢,你想都别想。”
“这辈子,你生是我陆靳言的人,死是我陆靳言的鬼。”
电话被猛地挂断。
半小时后,疗养院的门被粗暴撞开。
陆靳言带着一群人闯了进来,脸色铁青。
他强行将虚弱不堪的沈清欢从病床上拖起,塞进了车里。
“陆靳言,你疯了!”
沈清欢挣扎着,胸口因情绪**而阵阵绞痛。
“我是疯了!”
陆靳言低吼,眼底是骇人的红血丝,“被你逼疯的。”
沈清欢被带回了别墅。
但这一次,所有的通讯设备被没收。
大门被反锁,窗户被封死,外面守着密密麻麻的保镖。
沈清欢成了被囚禁在金丝笼里的雀。
晚上,陆靳言带着一身酒气回来。
他挥退佣人,一步步逼近沈清欢。
他声音沙哑,“清欢,我们不要闹了,好不好?忘了那些不愉快,我们还像以前一样...”
陆靳言伸手想要碰触沈清欢的脸,被她猛地偏头躲开。
“别碰我。”
沈清欢的声音冰冷,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。
陆靳言的手僵在半空,眼底的温柔迅速被阴鸷取代。
“不让我碰?想让谁碰?傅枭吗?”
陆靳言咬牙切齿,酒气混杂着怒火喷在她脸上,“他碰过你了?在那家疗养院?他是不是就是这样讨好你,让你铁了心要跟我离婚?”
“你**!”
沈清欢气得浑身发抖,用尽全身力气挣脱出一只手,狠狠扇在他脸上。
陆靳言偏着头,脸颊上迅速浮现红痕。
他缓缓转回头,眼神可怕得像是要吞噬她。
“你打我?”
陆靳言将她压进沙发里,不顾她的挣扎撕扯她的衣物。
“沈清欢,我这么多年努力,在外面给人当孙子一步一步爬到今天。为了什么?就是为了给你最好的生活,让你做最风光的陆太太,你为什么不知足?为什么非要惹我生气?”
屈辱的泪水终于决堤。
沈清欢绝望地挣扎,却撼动不了他分毫。
“为什么...陆靳言...为什么要这样对我...”
陆靳言的动作停顿了一下,随即变得更加偏执。
他低下头,疯狂啃咬她的脖颈,“我们要个孩子吧,清欢...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吗?有了孩子,你就不会胡思乱想了,就会安心待在我身边了...”
孩子...
沈清欢的心被狠狠刺痛。
他明明知道她的身体状况极难有孕,明明知道这是她最深的痛处和遗憾。
他是故意的。
用最钝的刀,割她最深的伤疤。
“你明知道...我不会有孩子...”
沈清欢声音破碎,心如死灰。
“会的。”
他固执地低吼,动作愈发粗暴,“我们会有孩子,很多孩子,你只能有我,只能有我的孩子。”
他沉浸在自己的疯狂里,完全不顾身下人的绝望。
“傅枭他看不上你的,清欢,你醒醒吧!”
“你除了我,还有什么?你离了我,什么都不是!”
他语气阴沉,像是在说服她,更像是在说服自己,“他就是为了气我,故意接近你,只有我是真的爱你...”
沈清欢不再挣扎,也不再说话。
她像一具失去灵魂的木偶,任由身上的男人发泄着。
爱?
如果这是爱,那该多么令人绝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