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
“妈，你觉得现在说这些，还有意义吗？”我声音平静，听不出任何情绪。
电话那头，张美兰的哭声一顿，随即变得尖利起来。
“陆昭昭！你别给脸不要脸！你真以为裴家能护你一辈子？你现在名声都臭了，他们随时会把你像垃圾一样扔出来！”
“那就不劳您费心了。”
我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第二天，一个自称“青少年权益保护协会”的组织给我发了邀请函，邀请我参加一场关于“青少年道德失范现象”的公开新闻发布会，希望我能以“当事人”的身份出席，澄清事实。
函件措辞恳切，仿佛真的是为了给我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。
我拿着邀请函找到裴烬。
他扫了一眼，冷笑一声：“鸿门宴。你那个好哥哥陆宇是这个协会的名誉理事。他们已经把场地都布置好了，就等着你自投罗网，当着全国媒体的面把你钉死在耻辱柱上。”
他把一份文件扔到我面前，“这是他们准备好的流程，还有安排好的‘专家’和记者，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，根本不给你解释的机会。”
“你不建议我去？”我问。
“我建议你直接发一份律师函，然后让公关团队处理。没必要亲自去被他们羞辱。”
我摇了摇头，“不，我要去。”
上辈子，我就是这样，一次次地退让，一次次地沉默，最后被他们逼到绝路。
这一次，我要站在最高的地方，让他们亲眼看着自己是怎么摔下去的。
“我有我的计划。”我看着他，眼神坚定。
裴烬与我对视了许久，最终妥协般地叹了口气，“随你。保镖和律师会跟着你。如果你搞不定，就砸场子，裴家给你兜着。”
发布会当天，现场座无虚席，长枪短炮对准了台上唯一的空位。
我一出现，所有的镜头都齐刷刷地调转向我，闪光灯亮得刺眼。
台上，我的父母，我的哥哥陆宇，还有那个被他们收买的学生李伟，都已经正襟危坐。
他们看着我，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怨毒和胜券在握。
我平静地在我的位置上坐下。
主持人简单开场后，话筒第一个递给了我妈张美兰。
她立刻挤出两行眼泪，拿起话筒，声音哽咽，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“我的女儿，昭昭，她一直是个让人操心的孩子。我们作为父母，承认在教育上或许有疏忽，但我们从来没有放弃过她。可我们没想到，她为了钱，为了能被豪门收养，竟然会伪造录音，欺骗大众，甚至反过来诬陷我们......”
她一边说一边哭，台下不明真相的观众席里已经传来了同情的抽泣声。
陆宇接过话，义正辞严地补充：“我们今天站出来，不是为了指责她，是希望她能迷途知返。也希望裴家能看**相，不要被她蒙骗！”
最后，那个叫李伟的学生被推了出来。
他低着头，声音发颤，照着稿子念：“陆昭昭......她没有资助过我，一切都是假的......”
一时间，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我。
记者们开始疯狂提问，言辞犀利，句句诛心。
“陆**，你对你母亲的控诉有什么想说的吗？”
“你伪造证据欺骗大众，良心不会痛吗？”
“你现在是不是后悔了？”
我独自一人坐在台上，被全世界的恶意包围。
他们看着我，等着我崩溃，等着我求饶，等着我被彻底撕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