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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以为书店的事会给陆哲和白薇薇一个教训。
我太天真了。
他们非但没有收敛,反而变本加厉。
第二天,公司的同事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。
午休时,我听到茶水间有人在议论。
“听说了吗?乔然被一个老男人包了。”
“真的假的?就是那个白薇薇说的?”
“是啊,说得有鼻子有眼的,还说那个男人精神不正常,像个邪教头子。”
“怪不得她最近好像很有钱的样子,原来是走了歪路。”
我端着水杯的手停在半空。
白薇薇的嘴,真是比下水道还脏。
我推门进去,议论声戛然而止。
那几个同事尴尬地笑了笑,作鸟兽散。
我一整天都如坐针毡。
下班时,我接到了嬴先生的电话。
不,是他那个黑西装助理打来的。
“乔**,先生让你去一趟天下会所。”
天下会所,又是一个我只在传说中听过的名字。
据说,那是本市真正的权贵圈子。
我到的时候,嬴先生正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包厢里下棋。
和他对弈的,是一个头发花白,但精神矍铄的老者。
嬴先生看到我,朝我招了招手。
“过来,给朕磨墨。”
都什么年代了,还磨墨。
但我还是听话地走了过去,拿起墨锭,在砚台里慢慢地研磨。
对面的老者看了我一眼,笑呵呵地对嬴先生说:“嬴老弟,你这新收的小助理,很不错嘛。”
嬴先生落下一子,头也不抬:“眼光尚可。”
我闻到了一股浓郁的檀香味,和嬴先生身上的味道很像。
他们的棋局很深奥,我看不懂。
一局终了,嬴先生险胜半子。
老者抚掌大笑:“痛快!嬴老弟的棋艺,越发精湛了!”
嬴先生淡淡道:“雕虫小技。”
老者站起身,对嬴先生说:“对了,我那个不成器的孙子,最近在搞一个什么科技峰会,想请你去做个开幕致辞,不知嬴老弟可否赏光?”
嬴先生沉吟片刻,看向我:“你觉得呢?”
我愣住了,他居然会问我的意见。
我小声说:“这种活动,能提升社会知名度。”
“知名度?”嬴先生似乎对这个词很感兴趣,“是能让万民归心的意思吗?”
我硬着头皮点头:“差不多。”
“可。”他言简意赅。
老者大喜,连声道谢后才离开。
包厢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。
嬴先生突然问我:“今日,为何不悦?”
我没想到他会注意到我的情绪。
我犹豫了一下,还是把公司里的流言告诉了他。
他听完,脸上没什么表情。
“蝼蚁之言,何足挂齿。”
他站起身,走到窗边,看着外面的夜景。
“朕若想让一个人闭嘴,有千百种方法。”他回过头,目光深沉地看着我,“你,想用哪一种?”